温言恍然明白过来,立即解释道:“不是我,我没有在梧山降灾。”
“可除了二师姐还有谁呢?”
茯苓又一次抢白,语气忿忿委屈:“即便二师姐气不过,你打我骂我也就是了,何苦为难仙娥?她们何其无辜?”
身后梧山中人纷纷附和。
温言百口莫辩,只得抓着云湛的衣摆,再度解释:“大师兄,我真的没有。”
云湛沉默了片刻,淡淡地看着她:“收了灾气。”
他还是不信她。
温言心骤然冷了下去。
她愣愣地松开手:“不是我做的,我要如何收?”
身后有人便有人道:“不要再和她废话了,梧山不是有秘术吗?”
“是啊,只要用秘术控制她的神魂将灾气收回就可以了。”
“云湛仙君,你还在犹豫什么?!”
温言脸色一白,这秘术她知道,抽人神魂,再进行控制。
只是被抽出神魂的人,则会痛不欲生。
她惊恐的看向云湛:“不是我,大师兄!真的不是我!”
身后之人还在吵嚷。
温言只是紧紧看着云湛,随即就见云湛眼眸一凝,伸手捏诀。
温言心神一震,惊慌向后退去,却被金光困住不能动弹。
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云湛:“大师兄,不要……”
话未说完,就感觉身体中一股剧痛骤然爆发,灵魂如同被撕裂一般,疼的让她几乎瞬间失去了意识。
“啊——”温言捂住头惨叫着跪倒在地,“大师兄,好疼……”
她的声音粗粝且嘶哑,字字泣血。
朦胧的视线中,她看见云湛的眼睛,竟比这寒洞的冰还刺骨几分。
温言疼得恨不得立即昏死过去,却又仿佛又一根线悬着,非要让她清醒着感受撕裂神魂的痛。
不知过了多久,云湛终于收回手,这场折磨停了下来。
温言失力摔倒在地,大口喘息着,浑身被冷汗浸湿,仿佛劫后余生般狼狈至极。
云湛看了她一眼,声音淡如沉水:“送她回锦和殿。”
随即转身便走。
温言奋力抬眼,也只能看见他翻飞的衣角,心口被人揪紧了一样的窒息和疼痛,声音止不住哽咽道:“大师兄……”
她看见那片衣角顿了一下,随后一步也没有停留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。
温言眼眶瞬间红了,睫毛一抖,泪珠滚滚而下,落在冰上瞬间冻结。
在记忆中,大师兄是会笑的,眼神也是有温度的,他也将她抱在怀中,教她怎样乘风,也会牵着她的手,带她去看人间的繁华……
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?
温言抱紧自己,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撕碎扯烂了,鲜血怎么止都止不住。
几个仙娥拖着她扔回了锦和殿。
温言没力气起身,就着冰冷的地面做了一个好长的梦。
她梦见一百年前,父君以清风托着她的膝,搀着她上了梧山的十里长阶,他说日后父君不在了,梧山能护你一生。
那时风清月朗,她笑着说,我不要梧山,我只要父君。
刺目的光透过窗玖,温言一睁眼,眼前是冷冰冰的大殿。
梦中喜悦顷刻破碎。
她怔怔想,父君想错了,梧山不会护她一生,梧山也不想要她。
温言挣扎起身,打好自己。
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,几息之间就已经推门进来了。
她一抬头,竟是天君座下神兽青龙朱雀推开门,冷冷看着她:“天君有请。”
温言心中一沉。
在父君死后,温言只见过天君寥寥几面。
而上一次,便是拿去她的神格给魏隐。
华霄殿内,温言跪在地上。
天君双眸幽深:“魏隐退婚之事,我已知晓了。”
温言沉默不语,目光不由看向一旁的魏隐,只见他脸色阴沉。
天君继续说道:“这婚事是文德天尊与我亲口定下,你们的情缘早已刻在三生石上,无法更改。”
温言心中一凛,还未开口,就见一旁的魏隐跪了下来,紧皱着眉:“父君!孩儿不愿娶她!”
天君抬手打断他的话,只是看向温言。
“情缘已定,以免夜长梦多,婚事便提前举办吧。”